中新网客户端北京9月1日电(记者 上官云 纪若晨) 精彩的剧情、传神的演绎……时至今日，1982年开拍的《西游记》仍被不少观众奉为经典之作。演员马德华扮演的猪八戒，有缺点但又不失正直幽默，塑造了经典的“二师兄”形象。
日前，75岁的马德华在北京接受了记者专访。在60年的从艺之路上，他演过话剧、写过书；因扮演憨态可掬的猪八戒而广为人知，也曾因与角色捆绑过深而感到困扰。
从练武到学戏
小时候的马德华十分好动，父亲觉得他有些淘气，长得又瘦，便决心让他练武，一来强身健体，二来也能管得住。
资料图：马德华。 泱波 摄
那时，家里开了一个早点铺，卖些油饼、豆浆、杏仁茶之类的吃食，生意特别好。马德华说，父亲凌晨四点钟起床，整理早点需要准备的东西，五点半叫醒自己，在家里练武。
“老师给我们讲‘武德’，就是说有点武功的人，不能去外面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，这是一种德行。”马德华也喜欢看连环画、小说，一度对书中的“侠客”很是向往。
再长大一些，他迷上了戏曲，爱看花脸跟武生的戏。几经周折，马德华还偷偷攒了报名费，最后考上了中国京剧院(学员班)。
学戏的那段时间，他吃了不少苦，但咬牙坚持下来，“另外呢，要有一种兴趣、喜爱。你只要喜爱它，就是再受多大的委屈、痛苦也好，你都能给它化解。”
细节塑造“可爱的”猪八戒
时间转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，当时中央电视台要筹拍电视剧《西游记》，剧组要招演员。有朋友告诉马德华这个消息，建议可以去试一试。经过严格面试后，他最终被选中饰演猪八戒。
入选后，“怎么演”是个需要下功夫琢磨的问题。他想起一句话：“杨洁导演那时候第一次跟我讲的，说你弄个小品，像猪八戒，但不是猪八戒。”
“我当时找了个什么定位呢？八戒正直、可爱、幽默、大智若愚，但是有不少缺点：贪吃、懒惰、耍小心眼儿……是这么一个矛盾体。”马德华说。
资料图：马德华。图自《悟能》
这个度并不是那么容易掌握好。用心揣摩人物之外，他设计了很多小细节，来体现人物性格：《偷吃人参果》那一集，猪八戒被支使着做饭，心里挺不情愿，却意外发现锅里还有锅巴，特别高兴，可还得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“一坐”才开吃，这就是一个细节。
“这等于他的可爱性就来了：东西我要吃，嘿，我得很美的那种一边吃一边品着，是一种心情的表现。”马德华解释。
猪八戒走路也有特点。比如有时下台阶不是“蹭蹭蹭”很快地跑，而是一摇一摆，还有一点“颠”的小跑着，身型很胖却十分利索，像个可爱的不倒翁，往往能逗得观众哈哈大笑。
“再有一个是表演上的细节。比如看见珍珍、爱爱、怜怜时，手往这儿一搁：哟，这么好看。不知道怎办好了，吃手。”马德华解释，类似表演要自然流露，所有的动作都是从心而发。
拍摄《西游记》，也曾“险象环生”
算下来，82版《西游记》的拍摄时间大约是六年。期间，包括马德华在内的剧组成员们经历过许多困难。“名山大川，有的可以叫做险山恶水，全都经历过。还有的时候遇上洪水了、路上车出现问题了，这些事很多很多。”他说。
拍摄过程也可能会“险象环生”。有一次，在吊威亚的时候，马德华不慎摔下来，正好跌落在缓冲物之间，直接摔在了平地上。
多亏有猪八戒那个道具“肚子”的保护，他没有受特别严重的伤。但肋骨却被重重地硌了一下，有一两个月的时间，连吸气都疼。后来到医院一看，肋骨已经有些变形了。
刚刚进组的时候，有一天马德华正在发烧，赶上在扬州一个室外游泳馆拍外景，“在那，白天放暑假孩子得游泳，晚上十点之后把水放干了，再换上新水。”
新换的水冷冰冰的，发烧的人最怕凉。导演说，不成就喝口酒。马德华说不成，“越喝酒越冷，待会儿拿那个酒擦一擦吧。我不敢吃退烧药，一吃退烧药一发汗，反而倒坏了。”
彼时，剧组里好多人都是身兼数职。拍完这场戏，他又马上被叫去给剧中的一些群众演员配音。录音棚所在地非常安静，路上黑漆漆的，有几盏路灯也是一闪一闪。他手里连个“电棒”都没拿，越走越害怕，自己给自己壮胆，唱歌都岔了声。
“后来一回想，也挺好玩，就当时(感觉)有点瘆得慌，害怕。”马德华说。
挑战新角色
随着老版《西游记》的走红，马德华的名字也火遍了大江南北。几乎不可避免的，他经常被贴上“猪八戒扮演者”的标签。
资料图。马德华与大学生互动。 泱波 摄
这种影响伴随了他很久。马德华回忆，有一次和一位京剧演员一起演舞台剧，结果对方笑场了，原因是“一看见您我想起猪八戒来了”。
“那时候我说我曾经是演猪八戒的。因为什么？我说我这小名叫演员，各式各样的人物都愿意去涉猎、挑战。”他说。
后来演话剧时，马德华会特意问导演或一起合作的人，乃至观众，能不能感觉出自己扮演的人物像是猪八戒？他们说没有。“我觉得，这就是我这个挑战所得到的一个初步的胜利。”
“从15岁到现在已经有60年了吧，总得来讲，(我)基本上没有脱离过舞台。”马德华说，像电影、电视等，他这一辈子也都在走着探寻的路。
有时，他会参加一些综艺或戏曲节目，“提携后辈不敢说。但我说，喜欢戏曲、喜欢做演员的，要真想拿它作为一个职业，就得全身心从艺术的角度上去多开发，名、利只是随之而来的，不能刻意去求。”
演话剧、出新书……马德华的艺术之路也还在继续。他说，这一路上就是这么走来，到现在依然还在走着，还想继续在演员的这条路上，继续努力着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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